最近,作家郭爽新作《肯定的火》出版,这本书收录了郭爽的三篇小说——《拱猪》《九重葛》《烧画皮》股票配资的最新资讯,串联起女性从青春到中年的生命历程:20 岁的迷茫挣扎、30岁的返乡回望、40岁的自我叩问。
青春期少女离家出走,与母亲的拉扯、角力、妥协与抚慰,堆叠出两代人不可分离的关系;而立之年的女儿还乡,审视两个相识逾30年的家庭被时代洪流冲向不同的命运岛礁;在灵魂纵深处摸索,“我”的写作之路被在异乡烛光中偶遇的前辈照亮……世间所有的“女儿”都将长大,成为笃定而强韧的“我”。
在新书分享会现场,郭爽与作家、评论家、《思南文学选刊》副主编黄德海围绕“‘女逃亡者’的成长教育”展开深度对谈,解析书中三位女性在不同人生阶段的逃离与回望,探讨现代女性如何在困境中点燃并守住内心“肯定的火”。
作家
郭爽
作家、评论家、《思南文学选刊》副主编
黄德海
离开家乡,寻找自己
郭爽:其实,这本书(《肯定的火》)三篇小说各有侧重,却一脉相承。我写于较早时期的《拱猪》,其实是聚焦在少女的成长困境:她从破败的家属院和工厂,通过沉迷虚拟偶像与外界幻觉,试图挣脱泥潭般的原生家庭,在与母亲的拉扯、与友人的阶层碰撞中完成最初的自我觉醒。《九重葛》则以 30 岁的两个发小返乡,重返衰败的体制大院为线索,她们在父辈命运的阴影与上一辈女性的隐秘传承中,重新书写属于自己的生命轨迹。而 2022 年底创作的《烧画皮》,则源于我对写作意义的自我探寻——疫情之后,我开始怀疑创作的意义。这篇小说的主人公“我”最终在 “去伪存真”的传承故事中,找到与自我、与文学的和解之道。其实,在我看来,离开家乡去外面寻找自己、成就自己的人都是广义上的“逃亡者”。
黄德海:在郭爽的描述和她的小说集里一个非常典型的特点,就是自觉。这三篇小说看起来题材都不太一样,《九重葛》里的院子,好像是县城的领导层的院子。《拱猪》里的是社会基本的普通家庭,到《烧画皮》这里就显得是一个虚拟情景中的成长故事,它没有特别具体的原生家庭,或者这样的背景。但是这三个小说里都非常明确地贯穿着自觉的自我认知,要对我和我属的家庭,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到了《烧画皮》还有一个更加尖锐的问题,这一生我到底要怎么来度过。这是非常有意思的题目,这也是跟今天说的成长教育有关系。
郭爽:的确,父亲的衰老与病危成为自我回望成长的契机,让自己“重拾女儿的身份”。父母的老去还会让我意识到托举的重量;正是因为父母的默许,子女才有机会逃离。从小城市到大城市,在学习规则、适应生活的同时,我往往会忘记曾经的自己,而父母的衰老恰如“时空隧道”,让无数个
“过去的我” 与 “现在的我” 相遇。
黄德海:是的,我们更新此前的记忆和经验,(这)就会影响到现在所有的选择和我们要走的路。我们好像倒回去拨了一下时钟,然后穿越回来,一切就不一样了。
女性成长中的微光
郭爽:《肯定的火》中的女性,她们的成长或多或少都受到其他女性的影响。最明显的是《烧画皮》,在写作之路上遇到困境的主人公在与前辈的交往中渐渐走出阴霾。《九重葛》中,老师张美玲在两个女孩幼小的心灵里是美的化身,让人不至于在贫瘠的环境中垮塌下去;《拱猪》里,少女伍珊因为追星认识了一个网友,两人巨大的阶层差异让本来的相互扶持变成了深刻的伤害,但这种伤害也带来了对自我的清醒认识。
黄德海:相比于前面的《九重葛》和《拱猪》,《烧画皮》在我的想法上是一个完全当代的作品。
郭爽:说到《烧画皮》,小说的主角是年轻的女性,过着正常的都市生活,有点钱就出去旅行,买点东西,喜欢看书,上班。但是她有一天突然遇到了一个人,这个人已经70 多岁了。她遇到的这个人,是个女性。她遇到这个人以后突然意识到,原来我从来都是想成为这样的人。这个人是谁?这个小说里面 70 多岁的女性是一个女作家,对小说的女主角有很深的影响。小说的故事进程中我们会看到,女主角一点一点,我们说向这个女作家靠近其实并不准确,是向她自己靠近的过程。在我写这个小说的时候,我觉得是非常愉快的,也会有人问这个故事里面写的女主角到底是不是你自己?我觉得这个不重要,我们写小说,突然有一天发现我自己是一个写作者的这件事情也不需要回避了。当你把自己的经验可以放松到这个程度去使用,它们可以结合在一起的时候,所谓的女逃亡者也好,女性的成长也好,它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。当然你是写作者,是创造者,她会把这种创作和创造的经验注入到日常生活里来。
黄德海:到了《烧画皮》为什么有人会问这个人是不是你,就是因为你使用的是现在的材料。这个问题是不是作者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写出了非常动人的学习过程。这个学习过程让我想起《论语》的第一句话,就是“学而时习之”,学这个字最早的写法是上面一个卦爻的爻,下面一个子,就是学这个事就是一直不停的,就是子在学爻,爻就是不停的变化,学本身就是变化。“学而时习之”,习是什么?上面羽毛的羽,其实在古代的意思是鸟数飞也,就是老鹰带着小鹰飞,一个成熟的鸟带刚成熟的鸟飞,飞多了就会了。而这个过程,飞成的小鸟并不是大鸟的代替,仍然是自己。
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,在这个小说里,这一个我大体上取代了生活自我,或者跟这个世界之间的平衡点,这是学和习带来的一点小小的幸福感,但这个幸福感瞬间即逝,因为新的学习就要开始了。这就是柏拉图说的,等你认识到的东西更多的时候,你就发现你面临的黑暗更多。这就是一个人不停学习小小的幸福和长久的烦恼,这个烦恼其实最后引导我们来到书里的一段话,我觉得是特别好的,是宇航员乔·艾伦给阿瑟·克拉克写的那封信,我觉得这个用来结尾非常好,我读完了就作为结尾。
“敬爱的阿瑟,当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,就被你的写作虫和太空虫感染了,可是你没告诉我,不管当哪只虫都很辛苦”。我觉得这就是偶然做人,认识这一点,我们的人生就会幸福一点。
文 王雅静
编辑 韩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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